夜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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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晚风吹的游人醉。路过学校的风,足球场上零散着即将毕业的学姐在拍着毕业照,笑若春风,清风撩人,场边的绿叶随风飞舞,他们将手中的学士帽扔向天空,笑的样子那样洒脱,无畏,天上半悬的明月吟着清凉,他们演绎着欢愉。
  
  象牙塔的生活伴着这场毕业典礼走到了尽头,他们开始了奔波,我们开始了奋斗奔波。三年或四年的时光,就这样伴着学士服加身开始慢慢储进回忆里,在拖着行李箱,走出宿舍门的那一瞬间,也许是他们最舍不得走出校门的时候吧!记得有一个关系好的老师问过我说:“你会不会喜欢上这个学校呢?”当时我顿了一下,还没等我说话他就已帮我回答:“肯定不会。”说完他便看着远处的夕阳,眼神里有点迷惘。老师比我大几届,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,毕业后就留在了学校工作,现在是大三的辅导员。“我记得我毕业的时候,我们寝室我是最后走的,也是我们最不想走的时候。”虽然他没有说留校的原因,但大概也能猜到几分,除了有些许不舍,还有一些无奈。还年少,谁不向往远方,可能是被现实折了羽翼,磨淡了飞翔的念想。谁不曾想出去看看世界,谁的年少又不曾有梦呢?
  
  高中历史老师是一个年轻的帅哥,以至于高一初到我们班时就迅速积累了一大堆的“迷妹”,每每上历史课,这群女生就会特别认真,好在我对历史的兴趣还蛮浓厚,课上老师互动的知识点我都了解一点,慢慢的和他的关系越来越好,他和我们班也越来越近。慢慢邻近高三,他也开始和我们说一些关于他高中的时候的事,原来他也是从我们这个中学毕业的,并且当年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这所中学。可能男孩子的年少都有些轻狂,就像《东邪西毒》里的台词一样:“你这样的年轻人我见多了,懂一点武功就以为可以横行天下。”他虚度了两年的高中生活,以至于后来读了大四才勉强上了一个二本院校,也许在我们看来二本已经很好了,但对于本身起点就高一点的人来说难免会有不甘,最大的遗憾莫过于“我本可以”。大学里他学了历史学,慢慢的就走到了现在。说起当老师,却看到了他微微叹息。“刚毕业的时候,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,我爸就说你先回来,回来后看到碰巧看到中学在招历史老师,本打着先工作再转业的念头,没想到一工作到现在就是6年。现在我也已没有了再出去闯荡的劲头了,可能就在这个小县城里过尽我的余生了。”他说完我们班很沉静,更多的是低下头不语,大概是我们大家都领略到了心酸,才下眉头,又上心头,情绪跌宕,叹息着我们的以后。他很喜欢养花,他家里我们去过,院子里、房间里都养了很多花,月季、玫瑰、百合、鸢尾、栀子、吊兰、兰草...种类繁多,一进屋就能看到,并且一年四季都有花开,景色怡然,美不胜收。在我们高三的时候他结婚了,还给我们班带了一大袋喜糖,上课前我分给了大家的,我还偷偷藏了几袋,于是那堂课就在我们的嚼糖声中开始,他也没好意思说。他走的时候我们全班一起对老师说了:“新婚快乐。”看到他发在网上的婚纱照,两人很搭,新娘很美,很般配,在那一瞬间,我仿佛有点向往爱情。从那之后我也更加笃定他说的,他不会再出去奔波了,因为他有家了。
  
  已经一年多没有上过历史课了,我也马上大二了,那些曾深刻在脑海里的“历史纵贯线,魏晋南北朝,新旧民主主义,三中、五中全会......”已经消磨的差不多,有点记不清了。前几天同学还把高三的地理题拿给我做,还调侃我说“地理选择题还能拿满分么?”我笑了笑,没有底气的说了声“可以”。大学的生活,的确没有憧憬中那么美好,一年下来,虽然看似忙碌,实则不知所谓。有个学长跟我说:“区别于人不是看相处的时候在做什么,而是看闲暇的时候在做什么,如果你想你的大学活出你模样,那就不要虚度每一寸时光。”昨晚我妈突然给我发微信,说了很多话,最终是希望我毕业之后留校做一名老师,她说:老师稳定,有吃有住,不需要奔波,希望我能考虑留校。这是我妈第一次把我作为一个成年人来看待,也是第一次跟我谈工作的问题。我跟我妈说有机会我就留下来。尽管自己知道我不会留校,但在我妈语重心长说的那一刻,我心软了。我似乎明白了历史老师为何愿意做一名老师,也仿佛懂得了老师为何会选择留校不外出奔波。时代的快节奏,每天都在竞争淘汰,每年栀子花谢的季节都会有一大批新鲜的血液注入社会,同而也会有一批血液被代谢掉。有一句话说:“当我们能飞的时候就不要放弃飞”换种思维理解就是能选择就选择,否则只有别无选择。小时候我们都幻想成为齐天大圣,都想去摘天上的月亮,后来才知道月亮只有一个,猴子却有很多,而齐天大圣只有一个......
  
  可能年少都不曾惧怕过风浪,但纵使“武功高强也得吃饭吧!”《东邪西毒》里那句台词的后半段说:“其实走江湖是一件很痛苦的事,会武功,有很多不能做。你不想耕田吧?又不耻于打劫,更不想抛头露面的卖艺,你怎么生活?武功高强也得吃饭的。”可能他们都曾想过用自己的才华出去奔波拼搏,一展宏图,不虚此生,到后来都“金盆洗手”归隐了田园。2003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家的作家:库切。瑞典学院给他的颁奖词是:“在众多伪装假面中描绘了局外人的令人惊讶的介入”在他的著作《迈克K的生平和时代》中就写了迈克K这个人想打破社会这潭水,回归田园生活,开始了他的“逃亡”。用“冷”的文字写出了“局外人”。这一点上,与2000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华裔作家高行健比较接近,不写政治、社会,比较冷漠,都用一种“冷的文字”彰显出了自己的个性人生观。但任何成就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,也许他们也曾想我这样,在校园里彳亍徘徊、思考、迷惘,但他们都找到了这种矛盾的解决方法,我还在思考。
  
  夜晚的风比白天凉爽,比清晨温和,天边挂着一轮弯月,它在笑,笑着告别......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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