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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冲在其影像声色中提到过骆以军散文集《我爱罗》的一个故事:一个女孩,受了些情伤,夜夜笙歌,过着每天坐在酒吧等天亮的日子。一天,她又喝得烂醉,蹲在巷口吐得一地都是。颓废中,突然听到一阵密集的脚步声,抬头望去,才发现是一群人,正背对阳光朝气蓬勃地跑步。“他们已经开始了今天的生活”,女孩长叹息,“而我还留在昨夜”。
看到这里,心头猛然一震,曾经我虽不是夜夜笙歌,深夜买醉,但也如这一般作茧自缚,任凭黑夜和泪水吞噬,迟迟不愿走出。
当下火热的《欢乐颂2》,其中有一个桥段是:应勤因为直男癌干脆利落地抛弃了邱莹莹,邱莹莹总是哭丧着脸说,当初他那么好,他怎么会不要我了……我就是忘不了应勤,我就是喜欢他。邱莹莹的不愿走出,让他失去理智地不停地翻看应勤的微博、朋友圈,幻想着能够找到最后一点温存的蛛丝马迹,可她发现的却是应勤在很短的时间内找到了合适的结婚对象。而且爱情对她的暴击还不止这一些,她苦苦在车站外等了一晚,见到的却是应勤与新女友的相拥,以及那唯恐避之而不及匆匆逃离的背影,那一刻,邱莹莹失魂落魄,痛苦不堪。
栽者培之,倾者覆之。可栽培的,必是能自救的,最终邱莹莹幡然醒悟,擦干眼泪,藏起悲伤,在黑夜中继续前行。我想,我是极心疼她的,因为那一年我也做了一回如此傻的姑娘。
在遇到Z先生的时候,他温柔、善良,看到我写的文章所提到过的歌曲,会吉他弹唱送于我;知道我发质不好,会在网上查适合生发的食材然后煮出一道道菜来;会在情人节为我买了项链,还会想着再买适合搭配的衣服和裤子;会开车把我送到目的地后,还会为我查接下来的路线与我反复交代……他温柔到了极致,可就是这一个如此温柔的人,却喜欢生硬的将我变成他想要的样子,一颦一笑、一言一行。天性使然,让我反抗,在长达几个月的争吵后,我以为彼此都厌了,倦了,本以为是家常便饭了,以为彼此退一步就会好的,可是却被告知分手了,并且一同告诉我的是他与相亲对象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。那一刻,已是黑夜,我愤怒、伤心、痛苦,站在窗前,看着这座满是霓虹的城市,任凭眼泪肆意。在接下来的时间里,我也像邱莹莹那样,每天翻看很多次他的微信、微博,看他有没有更新动态,甚至是关注他的微信运动,看他一天到底走了多少步数,猜测他到底去了哪些地方,如果步数不在我的掌控范围我就会胡思乱想,他是不是已经有新女朋友了,他们现在是不是在逛街购物或是出门兜风。如此的执念,如此的沉沦,使我为自己织了一个厚厚的茧,别人进不来我也出不去。
在分手后的两周后,我从外地回来,差不多已是晚上11点,我遇到了一件自己无法承受且特别害怕的事情,第一反应是给他打电话,才发现自己已经进了黑名单,继续给他发微信,仅仅希望在我很害怕的时候他能鼓励我,仅此而已。可是,我等到了凌晨,等到了清晨,等到了又一个黑夜,也没有等来他任何的回复,我彻夜无眠,心力交瘁,越来越绝望的心境取代了害怕与恐惧。我想,或许上苍是可怜我的,只是想以这种更为猛烈的方式,让我彻底绝望,让我清醒,告诉我他真的不在了。都说,没有在黑夜痛哭过的人不足以言人生,但是真正痛哭过的人,需要多久才能结痂甚至是泰然地说不来。写到这里,我深刻地体会到邱莹莹的不愿走出,就是因为曾经太美好,而离开又那么突然且决绝。曾经的红玫瑰,如今的蚊子血。我想,应勤也是这样的,那避之而不及的背影,以及Z先生的微信分手消息,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的厌恶。爱了,痛了,绝望了,昨日种种,方成今我,今日种种,方成新我。
在那以后,有朋友问过我,你还记得他吗。我说,记得,看到他送我的东西,听到他喜欢的歌,以及那些他让我养成的习惯,都会让我记得他,但是只是记得而已。就像朱茵在王牌对王牌说的那样,“我会记得他,但是我很爱我的老公”。
车靠站了//人群拥挤//挥手的你//故事就讲到这里……往事不可追,也不必追,断舍离,剥开那层茧,放过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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