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困惑》

当窗前的一切，再次被晨曦刻出原样，不再隐藏的时候，
大地，也再次被刻出大地。
高低起伏，那些耸立与低矮；远近深浅，那些清明与模糊；
破碎完好，那些丑陋与美丽；花木楼宇，那些阴影与本真；
交错蜿蜒，那些曲直与宽窄。
及至水流大海，天空白云，那些轻涟与澎湃，透明与高洁；
乃至风吹车行，轮船飞机，那些飘浮与渐远，飞溅与航迹；
乃至虫鸟翼彩，街坊面孔，那些姿态与音色，人沸与喧哗；
乃至我的伫凝目呆，一切，皆是穷尽无遗。
而我所面对，且又让我苦于整理。
困惑，在集于一体的混沌；困惑，在相互胶着的混沌。
笑脸与腹剑，真诚与虚伪，一齐晃在扑朔迷离的烟幕。
我情绪里的荡漾，犹如今日的春夏之交，有着一份春天的离伤，
一份初夏的谑笑。而我的全部答案，却走散在那季节交割的风里。